正義的人像棕櫚茂盛...(詠92:13)
棕櫚這一植物名稱可說是非常空泛,因為從廣義和狹義層面看,「棕櫚」一詞所指的可以是完全不同卻又相關的植物;對教友而言,我們在每年一度的聖枝主日都有機會接觸到被稱為「棕櫚枝」的聖枝,但其實該種「枝條」在植物分類上卻與真正的棕櫚無關,也不是樹枝。下文將介紹何為棕櫚、聖經中所指的棕櫚實為何物、以及澄清聖枝的「真正身份」。
在分類學上,有一類植物多數呈現單枝直立樹幹(有些則多幹),而樹幹的質料則有別於我們所認知的木材,幹較輕而纖維多,在一般情況下很少出現分枝,樹幹一直往上到接近頂端才出現一叢樹葉,形態非常對稱──這一類植物被歸納為「棕櫚科」,全球有約2800種,椰子則是最典型的例子。但狹義地說,在二千多種棕櫚科植物當中,確有一品種名為「棕櫚」,它的自然分佈只限於中國和緬甸,但卻不是聖經中文譯本所指的棕櫚。
聖經中文譯本稱為「棕櫚」的植物,與之前本欄介紹過的植物一樣,原產中東波斯灣一帶,其學名為Phoenix dactylifera,即英文稱為Date Palm的棕櫚科大喬木(高可達25米),正確的中文名稱是──海棗(或棗椰樹)。
海棗經人類長久栽培現已廣泛分佈於多國,用作生產可食用之果實或作園景綠化。聖經中的海棗被譯為棕櫚(Palm),可能是翻譯上為了簡化而作的取捨,也可能是原來已約定俗成的用法。
海棗生性耐旱耐熱,分佈於中東及北非一帶,聳立在當地沙漠中的綠洲(如被稱為棕櫚城的耶里哥-參閱申34:3)上最為出眾。海棗果實外觀似棗,營養豐富,能提供充足能量予沙漠的旅者。當地人民以鮮品、乾果或蜜餞方式食用,也用作動物飼料。海棗強韌的纖維也經常被利用來製作衣料和用具,是沙漠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。海棗在猶太人的文化中非常重要,有說申命紀八章八節中所指福地的八大產物──小麥、大麥、葡萄、無花果、石榴、橄欖、油和蜂蜜,當中的「蜂蜜」(honey)實為海棗果實所製的糖漿而非由蜜蜂而來的花蜜。
基於海棗(棕櫚)以上的種種特性,長久以來它便成為了勝利和光榮的象徵:
在這些事以後,我看見有一大夥群眾,沒有人能夠數清,是來自各邦國、各支派、各民族、各異語的,他們都站在寶座和羔羊面前,身穿白衣,手持棕櫚枝(黙7:9)
海棗(棕櫚)的象徵意義滲入小亞細亞、阿拉伯及地中海沿岸地區不同的文化內,以至在不少建築內都有「棕櫚枝」的裝飾;猶太也不例外,在厄則克耳先知書四十至四十一章就有先知對新聖殿的描述,或多或少也反映了「棕櫚枝」裝飾在當時的普遍程度。根據法律,猶太人過帳棚節時必須準備「棕櫚枝」(肋23:40);情感上,他們對海棗(棕櫚)的型態也極為讚賞,形容為修長(雅7:8)、荗盛(詠92:13)、「雖已年老,仍然結果,枝葉繁盛,依舊綠茂」(詠92:15)。
每逢聖枝主日(基督受難主日),我們皆有機會重溫以下一段福音:
第二天來過節的群眾,聽說耶穌來到耶路撒冷,便拿了棕櫚枝,出去迎接他,喊說:「賀三納! 因上主之名而來的,以色列的君王,應受讚頌。 」(若12:12-13)
敎友們也模仿當時猶太人歡迎耶穌進城,拿著「棕櫚枝」誦讀經文。然而,當時群眾以「棕櫚枝」歡迎和表達求助救援的需要(賀三納-Hosanna即求救之意),卻在不久後反口,附和司祭長和法利塞人等捉拿並處死同一個耶穌,變化之大極具戲劇性,耶穌由拯救者一時間變成了被針對和被遺棄的角色。
因此,當我們把「棕櫚枝」帶回家紀念之後,既要緊記打開心扉歡迎耶穌,還要時刻警剔人心之反覆,以準備應對壓力、懷疑、困難、自滿等等對信德的挑戰。
本地教會用於聖枝主日的「棕櫚枝」,其實是來自與棕櫚科完全無關的植物─蘇鐵Cycas
spp.-的樹葉,並不是樹枝。蘇鐵是裸子植物,屬蘇鐵科,與海棗相比原始得多。以蘇鐵代海棗作為聖枝,除了可能由於蘇鐵在本地貨源較多,其葉形亦與海棗葉相似,再加上蘇鐵葉的葉片細小得多(蘇鐵葉一般最長不過兩尺;而海棗葉可長達兩三米而寛約一米),較適合於聖堂的環境。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