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傷的蘆葦,他不折斷;將熄的燈心,他不吹滅;他將忠實地傳佈真道。(依42:3)
中國人有句俗語叫「牆頭草,風吹兩邊倒」,是形容一些沒有立場、搖擺不定、隨著別人喜好改變、見風轉舵的人。在以色列,傳統上猶太人也相似地以「草」去比喻那些軟弱和善變的人──尤其是指對天主缺乏信心的人;聖經裡也有類似的記載,所指的「草」就是蘆葦。之前數期介紹的植物大多得到猶太人的高度評價,而今次要介紹的「蘆葦」,則可算是一個例外。
在植物分類上,蘆葦是指禾本科蘆葦屬Phragmites的植物,例如全球廣泛分佈的Phragmites austalis(蘆葦)或於華南地區分佈的P. vallatorius (卡開蘆)。可是,無論是中文的「蘆葦」,抑或是英文的Reed、舊約經卷內希伯來文的 קָנֶה或新約經卷內希臘文的κάλαμος,它們都另有通俗的用法──包括多個在分類上不同源但生長習性相似的品種。這些廣義地被界定為「蘆葦」的植物大體上都是草本形態的,並生長在水邊或沼澤地,環境就像以下兩節經文所描述一樣:
以後不能再藏了,就拿了一個蒲草筐子,塗上瀝青和石漆,把孩子(梅瑟)放在裏面,將筐放在尼羅河邊的蘆葦叢中。(出2:3)
蒲草不在池沼內,怎能長大﹖蘆葦沒有水,怎會長起﹖(約8:11)
既然是草本植物,便缺乏了堅實的木質,因此縱使長得再高(視乎種類,有些水生草本植物可長至4-5米),要是風來了,這類植物總免不了隨風搖擺,東歪西倒(瑪11:7)。又由於其桿多數是中空的,因此容易被扼破,並非值得信賴:
當他們手中握著你時,你就破裂了,刺傷了他們的手掌;他們依靠你時,你就折斷了,使他們的腰顫慄(則29:7)
因此,猶太人覺得蘆葦是軟弱者的代表,在舊約經卷中更以蘆葦去比喻軟弱、背棄天主的以民:
上主必要打擊以色列,使他們搖動如同水中的蘆葦;並將以色列從上主賜給他們祖先的福地上拔除,使他們分散在大河之外,因為他們製造了阿舍辣惹上主發怒。(列上14:15)
當真正的蘆葦(如P.
austalis)開花結穗時,長於植物頂部的花穗便因自身的重力而下垂。因此,除了軟弱的特點外,先知更以蘆葦來形容那些假虔敬、止重外表行為的猶太人:
難道這就是我所中意的齋戒嗎﹖難道這就是人們克己的日子嗎﹖難道低頭如同蘆葦,以苦衣和灰塵舖床,你就稱為齋戒,稱為上主悅納的日子嗎﹖(依58:5)
除了猶太人對它的評價低外,「蘆葦」本身也是一重非常粗生和卑微的植物。耶穌在臨行刑之前,群眾就多次以「蘆葦」戲弄祂(參見瑪27:29-30,谷15:36)。
以史為鑑,我們在遠觀昔日猶太人的種種軟弱和背信棄義的同時,作為基督徒的我們也當了解軟弱是所有人的特質,不論古今。我們切記要避免成為東歪西倒的信徒,更不可成為只在人前裝作虔敬的教友。
在生態上,蘆葦其實充當著不少野生動物的食糧和重要棲息地,並非真的毫無價值。縱使我們這些罪人是如此卑微,但其實自出生起,天主已經給了我們在世的角色。雖然我們或許曾被世俗所污染、為生活所跘倒,只要我們承認作為天主子女的身份,仁慈的主必垂視我們,因祂作過以下的應許,並等著我們的回應:
破傷的蘆葦,他不折斷;將熄的燈心,他不吹滅;他將忠實地傳佈真道。他不沮喪,也不失望,直到他在世上奠定了真道,因為海島都期待著他的教誨。(依42:3-4)
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只要樣子高高、長得像草,又是生長在水邊的,或許第一時間想到的植物名稱就是「蘆葦」了。事實上,英文Reed一字也是類似的蓋括性詞彙,它所指的除了是禾本科的蘆葦Phragmites austalis外,也包括了同科的蘆竹(蘆荻)和類蘆,以及莎草科、香蒲科等多種單子葉草本植物。
正式的蘆葦P. austalis雖然是全球其中一種出名的莠草(入侵性野草),但它卻用處多多,除了其根部是中藥(廿四味其中一味)之外,它的地面部份可以用來製造傳統的雨衣(蓑衣)、草鞋等,更可作覆蓋屋頂之用,其中空的葦桿可以製成筆桿、魚桿或樂器,花和穗可製作掃帚和填塞寢頭。古時的猶太人還會用蘆葦作為量度長度的工具(見默11:1,21:15-16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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